本番外又名《雪飞霜三观碎裂记》

私设众多,雷公级别的欧欧西。答应我千万不要因为这篇雷文对我路人转黑!

送皇叔一份便当不谢。你们都喊虐,那我送他们一家团圆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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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笑死在风天逸怀里,心想这也算是最后小小的报复吧。权位在手,美人在怀,总归他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雪飞霜从未觉得这么轻松,她隐约感知到有什么在呼唤她,整个人飘飘然的随风而起,飞出宫殿外-----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宣勤殿上空飘着向这边张望的雪凛。她一惊,顿时从之前那种莫名的吸引力中挣脱出来。

再感觉不到之前那种人死万事空的境界,满心委屈的小郡主直接冲进了她哥哥的怀里。雪凛被她这么一撞,两个人都轻飘飘的向后飞了三米。

原本满面郁色的雪大将军愣了一会,放软了脸上的表情伸出手去回抱她,“傻丫头。”

老实说,灵体的感官迟钝,这个拥抱其实没什么感觉,不过雪飞霜还是一下子就安下了心。

“你不该过来的。”估计着小姑娘该回过神来了,雪凛便盯着她开始讲这傻姑娘又办了什么蠢事。

原来之前那股吸引力便是引导灵体前往死后世界的,可若是因为执念而私自留在人间,再想超脱,可就难了。

雪飞霜蹙起了眉,立刻察觉到重点,“哥哥留在这是因为摄政王?”

雪凛不答话。

雪飞霜盯着他们脚下的宣勤殿,心想你就是不承认这原因不也是明摆着的。

“我不管,反正哥哥在哪我就在哪……”这样说着,她又回过头去看凉月居,正好看到闯进去的羽还真。

“他怎么来了?”雪飞霜拉着雪凛往凉月居飞。

看着和风天逸打起来的弟弟,雪飞霜心里百般滋味一一涌现,到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想不到最后,雪家只剩下还真一个。”她抬头去看雪凛,却发现哥哥正盯着她尸体上的一头白发阴沉着脸。

“没出息。”雪凛一身杀气,到了也只是用手指狠狠地戳了她的额头。

雪飞霜不说话,她回忆着自己当初踏进骨生花的洞窟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本该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出嫁之日,却成了她一家灭族之灾。从小便将她捧在心上疼爱的哥哥要拉着她一起去死,而灭亡她家族的那个人为了救她亲手杀死了她哥哥。

一切都太混乱,又发生的那么快。她只知道,自己一瞬间就已经一无所有。谁在乎依然保留尊贵的郡主名号?谁在乎珍宝遍布的华丽宫室?谁还能继续安稳快乐的踩过亲生兄长的鲜血与风氏和平共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管雪凛是不是叛逆谋反,也不在乎哥哥是不是真的要杀了她,她只知道,在走进骨生花洞府的时候,她想要风刃血债血偿。

可终究,她还是说不出口。

她想起那个人衣袖间淡淡的龙延香,忘不掉那支他帮她编出的腾鸾舞,记得去逛夜市时调皮扣在他头上的面具,那人在桃花树下低眉敛目的浅淡笑容,最后是他伤重昏迷前望向她的担忧目光。

她恨他,可是她也是被他看着长大的啊!风天逸的叔叔,在她心里,也就与她自己的亲叔叔无异。雪飞霜多么绝望的发现:就算那个人杀死了哥哥,她依然还是没有办法要他死……

所以最终她开口告诉骨生花,她只要易茯苓死!

白发的巫女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轻笑着答应了与她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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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也不知道与哥哥说些什么,雪飞霜飘在羽还真身后看他究竟要把自己的尸体带到哪里去。她如今不过是一抹孤魂,仗着谁也看不到,倒是比以前活着的时候能知道的更多。虽然就算看到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皇族的暗羽卫要跟着羽还真。

就算还真和天逸打了一架,依天逸的性子也不会派暗羽卫偷偷地跟着他。雪飞霜想到如今这南羽都内另一个有资格派遣暗羽卫的人不禁焦急在心,若是那个人要对雪家赶尽杀绝,那还真危已!

幸好那些人并没有对羽还真下杀手的意思,只是潜伏着不让他发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挖好坟墓埋葬雪飞霜。

雪飞霜飘在自己的墓碑上,看着流泪的弟弟也觉得心疼,他不过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就已经失去了这世界上所有的血脉至亲。不过事已至此,她已是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

羽还真在雪飞霜墓前陪了她一个时辰才离开。雪飞霜没跟着他一起走,待在原地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坟墓。她此刻才有了些自己真的是已经死了的感觉,她的身体会在土里腐烂,就和这世界上所有死去的生命一样。

“算了,好歹又和哥哥在一起了。”她自言自语着安慰自己。

“那是!”雪飞霜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坟墓里开始冒出光点,那白色的光点越来越多,一点点的汇聚成一个人形-----“骨生花!”她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一头白发的巫女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自己。“我又活过来了?”她不敢置信的呢喃。

回过头来看到雪飞霜的墓碑,骨生花愣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着发生了什么。“原来是你。”巫女脸上挂着讽刺的微笑,抬手拂过墓碑上雪飞霜的名字,“这命中注定……”她仰天狂笑。

潜伏在暗处的暗羽卫不动声色的向这边靠近,却被骨生花轻而易举的发现。雪飞霜只见那巫女一挥手洒出一片黑雾,便将羽族百里挑一的精英统统放到。

骨生花目呲欲裂,咬牙切齿的喊着“风刃!”向皇宫跑去。雪飞霜什么也没想,下意识的就赶在了巫女的前面。

“哥!”远远的望见还飘在原地的雪凛,雪飞霜焦急的冲了过去,却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能说什么呢?有人要来找那个杀了你的人麻烦?

她能隐约察觉到兄长与摄政王的关系并不简单,也能清楚地感知到风刃那看似对一切都漠然的人对自己与众不同的关心。可无论他们之间曾经是什么样的关系,如今化为游魂飘荡在世间的他们,也不过是只能看着的旁观者。

更何况,哪怕他们能做些什么,哥哥又会去帮杀了他的摄政王吗?雪飞霜觉得自己奇怪得很,怎么会想要去帮仇人呢?

这么一番纠结,也就用不着她说些什么了,雪凛已经看到了白发黑衣,杀气腾腾赶过来的骨生花。

兄妹两个飘在半空,看着那满脸狰狞的巫女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潜进宣勤殿。

雪凛挑了挑眉,看着还一脸纠结的雪飞霜,拉着她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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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生花只想着宰了风刃报她丧命之仇,却不料一见之下大惊失色。之前她殒命之时这摄政王身上的龙气虽隐隐成型却终未化龙,不过就这几日的功夫,他竟已经凝气成龙!

骨生花暗恨这南羽都的现任羽皇没有用,若非帝王失道,他风刃哪有这么容易得紫薇庇佑!

终究不甘心这么转身就走,若非运气好遇到雪飞霜,她可真就死了!看到闭目养神的风刃周身气压低沉,知晓他与雪飞霜的关系,骨生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就算不能立刻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也要在这高傲的摄政王心上狠狠的插一刀!

“既然心疼,怎么就不去见见她最后一面呢?”骨生花娇笑着走出藏身的角落。

风刃心底一惊,不动声色的睁眼看她。

“瞧王爷这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骨生花绕着自己的白发,一步一步的靠近风刃。

“你演的不错,本王还真信了你已经死了。”他端坐高台,脸上露出感兴趣的微笑。

“是死过一次了,倒要多谢你的好女儿,若非她付出所有,我此时当真要去过奈何桥了。”骨生花停在他十步外,不再靠近。

风刃面色一僵,心中不祥之感顿起。

“你什么意思?”他沉声喝问。

“雪飞霜虽是你与雪凛精血所造的肉体凡胎,却终因天地造化阵才有幸诞生于世。一饮一啄,皆有前定。我当年一时心善做了赔本买卖,倒是在今日救了自己一命。”骨生花恶意满满的望着风刃笑,“那孩子来找我时我都没认出她来,明明心中最恨的是另一个人偏只要易茯苓死-----为此不惜付出她的一切,无非只是不想活了。”

“你们天机门出来的人是不是说话永远抓不住重点?”羽族前摄政王的脸色从未这么难看。

“王爷还想听什么呀?我今日不过就是来道谢的呀,要不是你宝贝女儿的尸身所托,骨生花今日哪还有命站在这里?”她嗓音尖锐,笑的刺耳。

风刃再也忍不住,顾不得手中没有骨生花的指甲杀不了她,拿起匕首便要动武。

骨生花旧计重施挥洒出黑雾罩住风刃,站在一边欣赏够了那人不复之前冷静的模样才转身离开。

黑雾渐渐散去,风刃咳了几声跌倒在地。

一旁的两条游魂自然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雪凛不比风刃的表现,早在听出骨生花就是那个吸走雪飞霜生机的巫女时就恨不得冲上前去杀了她,一听她利用自家女儿的尸骨复生更是气的整个魂都差点散掉。骨生花戏弄够了风刃离开,他雪大将军的满腔怒火可还燃烧着呢!

雪凛周身黑气翻涌,竟是入魔的征兆!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雪飞霜一脸震惊的望着他。“什么叫我是你与他的精血所造?什么叫他的宝贝女儿!?”

雪大人身边的黑气瞬间被蒸发干净,他一脸空白的回望雪飞霜,一时之间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说法来回应她。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把秘密保守到死不就结束了吗?怎么他会在死后被别人掀了底?

一时之间,宣勤殿的气氛似九幽冥域,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人注意到,风刃右手上血滴状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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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族郡主雪飞霜,南羽都最尊贵的女人。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千娇百宠众星捧月。享年二十,在死后方得知一直以来的身份居然是假的。

听完雪凛的解释,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世界了。

就算被骨生花取走精气等死的那几天,她也没有这种感觉-----无法言语,形容不出。即想疯子一样摔东西嘶吼,又什么都不想做待在暗处慢慢落灰……

无视哥哥-----又或者她亲生父亲想靠近的举动,雪飞霜飘出宣勤殿、飘出皇城、飘出南羽都,随风而行,不管去哪都好,她只是既不想见到姓雪的,更不想见到姓风的。

雪凛没拦她,他也拦不住她。别看小姑娘四处飞那么自由,他可是被锁在某人方圆十里不能离开。

看着还赖在地上不起来面无表情却暗暗红了眼角的风刃,雪凛也飘出宫殿去眼不见为净。

就是犯贱,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会心疼?雪大人在心底暗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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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浑浑噩噩飘了多久,这一天雪飞霜在空中撞上一座庞然大物。她也不在乎为什么有城在天空上飞,直线穿过墙壁继续她的大脑空空之旅。

直到正面撞上风天逸-----雪飞霜被脸贴脸撞到的人吓了一跳,到底爱恋了他那么多年,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妆容打扮。可羽皇陛下毫无反应的依然瞪着他面前的猥琐黑袍男,雪飞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天逸是看不到她的。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再细看才发现风天逸被人捆在了柱子上。她心头火起,奈何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总算是把之前那件石破天惊的真相暂时从脑子里丢出去,她飘在风天逸身边,暗暗为自己的竹马担心。

看着风天逸毫不犹豫的吃下丹药被毁掉羽翼,雪飞霜默默按下心头的违和感;听着他对弟弟语言暧昧的解释,雪飞霜微微蹙起了眉;得知还真将天空城设置了程序自动撞向南羽都,饶是雪飞霜如今已不用呼吸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她第一时间想起南羽都中的那个人。

雪飞霜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担忧甩出去。专心听风天逸和羽还真讲什么。

???

他就这么把足以毁灭南羽都的巨型武器交给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解决,自己跑去找易茯苓?!这才不是她认识的风天逸!

雪飞霜不敢置信的盯着风天逸远去的身影,她知道易茯苓对他有影响,却从未想到过易茯苓能把他改变这么多!那个雄心万丈的少年羽皇哪去了?这个满脑子只有心上人而不顾及自己子民的家伙是谁啊?

她恨得抓狂,可手里既没有鞭子可甩,也没有杯子可摔。只能飘在半空中看着弟弟焦头烂额的团团转。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南羽都,她看到自杀式撞上来的皇家飞车,她看到站在高台上的那个人……

雪凛飘在风刃上空,这见惯战场厮杀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庞大的天空城。他注意到风刃眼中的决绝,羽族曾经的大将军淡漠的望着他曾经守护的家园。

天空城并非人力可阻,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他想着自己或许很快就要迎来许多熟人了,可以这种方式被报仇,他一点都不高兴。

雪飞霜惊慌失措的扑到雪凛怀里,她抓着血亲的衣领,全身发抖。她看着那个誓死守城的男人,只想哭-----可亡灵的眼睛里流不出一滴泪水。

雪凛将她搂在怀里,就像她小时候受惊吓时一般轻轻地拍她肩膀。

“我不想他死。”雪飞霜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雪凛沉声回应她。

他抱着女儿降落,在死后第一次将脚踏在地上。

就算没有人能够看见,但他们两个就站在那里,在风刃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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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城之危被羽还真化解。

雪凛坐在英灵碑上面看着风刃被簇拥成王。“闹到最后,还不是他当皇帝。”前任大将军嗤笑。

雪飞霜站在风刃身侧,笑容明媚的不搭理他。

“我早就说风天逸那小儿……”他还想继续说,雪飞霜抬头瞪他,愣是让雪凛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你的眼光差劲透了!”到底还是忍不住,雪凛从石碑上飘到雪飞霜身边,要戳她额头。

雪飞霜嘟着嘴躲远了,却没能开口反驳什么。那一位携美周游九州把烂摊子留给亲叔叔的前任羽皇已经把她所有能反驳的话都堵死了。

风天逸实在改变的太多,叫她再找不出曾认识的那个人的影子。

眼角瞥到展翼高飞的羽还真,雪飞霜笑着陪他飞了一段。看到弟弟脸上的笑容,她总算放下了心,这孩子已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长大-----等等!羽还真是雪凛如假包换的庶弟,她却不是雪凛的嫡妹。这岂不是说还真不仅不是她弟弟,反而是她……叔叔!?

雪凛奇怪的看到雪飞霜从天上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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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风天逸扯着薛襟怒吼。

“这……陛下他当年为解蛊毒去独斗骨生花,被那毒妇的血所伤,如今这是……油尽灯枯了啊!”薛襟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面对前任羽皇现任太子的怒火。

“天逸!”风刃躺在床上,呵斥住他情绪失控的侄子。裴钰极有眼色的上前将他扶起,让他靠在床头。

雪飞霜顾不得计较裴侍卫直接穿过她的魂体,红着眼眶坐在风刃边上一动不动。

“皇叔!是侄儿不孝!”风天逸跪在风刃床头,“要是早知道!”他哽咽不成语。想起自己带着易茯苓游山玩水,皇叔却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他还把羽皇的重担丢给他!风天逸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他!

“是我自己要瞒着你,你倒在这里后悔些什么。”风刃嗤笑一声,示意裴钰把风天逸拉起来。

“那一日皇兄逝世前,我便像你如今这般跪在他的床前立誓,一生一世效忠守护你,绝不起异心。”他闭了闭眼,压下喉咙间的痒意。

“我熬了你整整七年,这三年也补不回你的少年时光。可是天逸,从今往后,你必须要把羽皇的责任看的比其他所有都重!你再不能任性,做事前先想想羽族的子民。”他抓着风天逸的手,攥的那么用力。“你再不能只为了一个易茯苓就放弃一切,皇叔再不能帮你了。”他喘了一口气,“若是风家天下毁在你的手里!那我便是死不瞑目!”

“是,皇叔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别说了!我们治病!你一定会好的!”风天逸回握着风刃的手,惊慌不已。

风刃欣慰的笑了,终于放下心。察觉到手中的手无力的落下,风天逸颤颤巍巍的将手按到风刃的颈动脉,指尖下毫无跳动。

如野兽嘶吼般的哀嚎响彻宣勤殿。

不过如今的风刃可没法去关心他的宝贝侄子。他灵魂离体,第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他床头一脸委屈伤心的雪飞霜,一抬头,又见到某人一脸阴郁的飘在他寝殿的上空。

相对无言。

雪飞霜又感觉到了那种引领她离去的吸引力,她展颜一笑,伸手拉过风刃,向上飘去,又拉住雪凛的手。

“我们一起走吧!”她快乐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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